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,像是为徐盛听独留了一个沉静的上午。

    她走进画室,桌上放着前天那幅“走廊”图,那幅画已经干透,线条很淡,人物被她处理得几乎透明,像是故意想让人忽略,却又隐隐透露着存在的痕迹。

    她站在那幅画前,忽然拿起笔,在画纸边角写了一行字:

    【你若不看我,我也不会消失!】

    这句话,她写得很慢。

    不是要留下什么,也不是要谁看见。

    只是她终于想承认,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用“无所谓”去掩盖“我其实很在意”。

    她收起那张画,夹进新的画册。

    然后翻出一张干净的纸,准备开始新的一幅。

    这次她想画街口那家老照相馆,外墙是红砖,屋檐下挂着褪色的灯笼,橱窗里摆着几十年前拍的黑白肖像,像是某种时间静止下来的记录。

    她那天站在照相馆外看了很久,看着那一张张带着时间痕迹的人像,忽然觉得这些被拍下的“定格”其实不是为了留下什么,而是为了告诉某一时刻的自己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儿,你曾在!”

    她开始起稿,一笔一笔画着橱窗的木框,玻璃的反光,人物的模糊。

    她把自己也画进去了,在画面一侧靠着窗框看里头,就像那天她真实站在那里一样。

    她没有画陆聿白,也没有画丁砚之。

    她只画了自己。

    一个不是画里主角的人,却安静地站在那一幅属于别人的历史里,看着,看着,然后转身。

    她在画角写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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