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习惯在醒来和起身之间,给自己留一点“无目的地存在”的缝隙。

    她在这缝隙里,听着风声,看着光一点点改变角度,然后再坐起来。

    烧水、泡茶,收拾厨房台面,用抹布擦去昨天留在灶台上的一点水渍。

    她做这些事时,不看手机,也不听歌,只是听水龙头落下的水声和脚步在木地板上踩出的节奏。

    那种安静,不是一种“空”,而是一种“刚刚好”。

    她吃了早饭,一碗汤面,没放油,只加了葱末和一颗煮蛋。

    吃完,她洗了碗,擦干手,走进阳台,把花盆搬出来一排一排地摆好。

    她把枯掉的一些叶剪了,把新长的嫩芽轻轻地抚顺,像在摸一只不太亲人的猫。

    风从阳台口灌进来,吹得她的袖口扬起来,她没理,只是蹲在地上,把一颗摇摇欲坠的黄豆苗重新埋进土里。

    她现在越来越相信: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长得快,才算活着。

    有些活,是长得慢,是挪得稳,是你明知道它可能枯,也还是愿意给它一点点水。

    她写下今天的第一句:

    【今天风挺大,吹翻了我阳台上的一盆花,我蹲下来重新种回去的时候忽然想起,其实我也是被风吹倒过很多次的人。

    只不过现在我知道怎么自己种回来!】

    午后她去了林西新开的工作室。

    林西比她小两岁,是她最久的朋友之一,从大学时候就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林西前些年做过很多事,插画、视频、活动、甚至还跟人合伙做过一段短剧剧本,但都没有坚持太久。

    不是不努力,只是太容易卷入别人的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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