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天晚上,她失眠,在画室坐了很久,翻看她的旧稿,那些曾经为情绪而画的画,现在看起来,像是另一个人画的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丁砚之。

    那个始终没在她身后伸手、却总在她低头时递上一张纸的男孩。

    他曾说。

    “我怕我一靠近,你就要让出你的位置!”

    而陆聿白曾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不想靠近,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在你身边!”

    一个太远,一个太急。

    而她,就站在那两种靠近之间,消耗了自己。

    现在的她,终于知道该怎么让这两种爱不再伤到自己。

    不是接受。

    而是选择距离。

    丁砚之的日记她仍旧没看完。

    她每次只翻一页,慢慢读,像在读一本时间之外的生活。

    有一天,她翻到一页,上面写着:

    【有一次你说,你最怕的是人走了,气味还留着!】

    【你不是怕留下来的人,而是怕自己又想起那一瞬间的靠近!】

    她看完,静静坐了一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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