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都,即将入秋。

    夜间清寒,曹操披着斗篷蹲坐在榻上,右手抠趾缝。

    扣的舒爽了,整个人也油然松一口气,莫名或已知的压力泄去大半。

    满宠送来的军情就摆在面前桌案上,同时还摆着徐晃举陈留反叛的军情。

    几乎不需要细想,他就知道徐晃反叛若不能快速扑灭的话,那么陈留各县会纷纷跟随叛乱。

    之前曹仁屠阳翟才将大面积叛逃的风气止住,现在徐晃会重新引燃这股潮流。

    如果陈留全郡反叛,兖州其他各郡也就保不住了。

    兖州大乱的情况下,豫州核心郡国又怎么可能独免?

    如似溃堤,这种苗头不能放任。

    可问题也很明显,如果许都周围驻屯的军队调离……失去大营的威慑,外调的军队半路上会不会叛乱?

    军队叛乱的危害,比郡县更严重一些。

    曹操抠着趾间思索之际,门外许褚脚步声传来:“明公,文和先生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偏厅见他。”

    曹操一跃下榻,这几个月精神压力颇大,他饮食寡少,身形明显清瘦了两层。

    他在门前水缸里洗了洗手,在斗篷上擦干,就去前院偏厅。

    宅院内,各处适合、能摆下水缸的地方都有齐胸高的大缸。

    突然摆下的大水缸自然是有作用的,这些储备的水除了救火灭火之外,还能救命。

    前院偏厅内,贾诩正用一枚木刺挑拨油灯,好让室内光亮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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