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有最好,我们俩辛辛苦苦把你养大,送你上大学,可不是让你忘本的。”

    一说起这些家长里短的事,田妈妈就格外擅长,什么邻居家的大儿子今年考上研究生了,隔壁家的二女儿要出国了……

    听得田洛一个头两个大。

    把别人家孩子的丰功伟绩一一摆到他的面前之后,田妈妈开始施压了“你英语四六级开始准备了吗?我听你隔壁王叔说现在考研究生都要这个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一提起这个话题,田洛就满脸苦涩“我们学校大一不让考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不让考,田妈妈急了“为什么不让考?别人家孩子都考了,是不是你们学校根本不行?当初选专业的时候我就说过……”

    因为选了最不受长辈待见的电竞专业,田洛在家里一直都挺尴尬的,田妈妈自觉他比别人低一等,每每被人问起时,都要含糊其辞。

    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,回到家就把所有压力都施加到田洛身上。

    她自己连初中学历都不到,却要求田洛考研究生。

    她自己连英文字母都不认得,却逼着田洛考四六级。

    别人家孩子能做到的,她家孩子就一定要做到,不然她和人谈天说笑都没有底气。

    田洛从来不怪她没能给他更好的出身,更高的起点,却很厌恶她日复一日的贩卖焦虑和道德绑架。

    眼看着她就要把他贬低得一文不值,田洛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“妈,我今天有点累了,下次再聊吧。”

    不等电话对面的人应答,他就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原生家庭的阴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,密不透风地笼罩着他,无法挣脱,也无处可逃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的救赎在哪。

    每和家里人通一次电话,他都要丧上好几天,甚至有时候会想……死了算了。

    田洛心情沉重地走回网吧,就看到圈早已经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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