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笑抹了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眼泪,给陆北发了一条微信:“我不能跟你去旅游了,我要回富县一趟。”

    从衣柜里头随意扒拉出来两件衣服塞进书包,带上一本练习册,又因为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及时赶回来,她匆匆的给班主任告了假,才拿了手机钥匙噔噔噔的下了楼。

    刚跑出巷子口,就见到了正在准备过马路的陆北。

    他背着书包,戴着鸭舌帽,穿着最喜欢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,向她跑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微信里没说清楚,怎么突然不去了?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陆北看她急匆匆的样子,眼眶红红的,明显是刚刚哭过。

    “外公……”林笑一看到他就已经难过得不行了,嗓子里头哽着说不出来话,外公两个字像是从嗓子缝里擦着边儿钻出去的一样,沙哑又低沉。

    陆北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,拉着她的手紧紧握着,“富县是吗?走。”他拦了一辆出租车,带着她直接去了富县。

    “你要跟我一起去么?”林笑看着陆北握着自己的手,他的手掌很大很暖,能够给人无限的安全感。身上淡淡的烟草味,也莫名的让她觉得心安。“蓝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妈一般不管我。待会我跟路见不平说一声。”陆北换了一只手让她牵着,伸手揽着她的肩膀。嘴角轻轻从她发梢带过去。

    他心里不比她平静多少。因为父亲的工作关系,从小到大,他对生病住院,病危死亡这些字眼并不陌生,看林笑的状态,应该是情况很严重。

    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。只是不发生在自己身边,所以并不能感受到那种切身的痛楚。

    可是,自从父亲忽然之间应邀出国,成为了一名战地医生之后,陆北对死亡有了更多的认知。他和妈妈最害怕的就是半夜的电话铃声,忽然而至的敲门声,甚至是新闻电台里那些死伤人数的播报声。

    谁也不会知道,也许哪一天传来的,就是噩耗呢?

    林笑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,小阿姨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,双手互相交叉着握着,时不时看一眼门框上头刺目的两个红字,眼眶红红的。

    那些同样坐在手术室外头等消息的人,无不都是两三步的踱着步,深深的叹息一遍又一遍的人,打电话盘算着手术费的人,被突如其来的伤病搞得手足无措嘤嘤哭泣的人……

    “小阿姨。”林笑跑过去站在她身边,哽咽着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也不知道应该将手放在哪里。

Baidu
map